我将鸡汤放在他案前,说道:「天灾多瘟疫。我今早集合了城里的大夫去难民营地为乡民们诊治,果真发现些瘟疫病人。不过不用担心,幸好我们发现得及时,病情也还未大范围扩散,现下已经开始将病人隔离治疗。下午我又去了趟城里鼓动乡绅名流们捐款,收获颇丰,可解难民们的燃眉之急。如此你也就不用过于急迫追查赈灾银的去向。这背后利益关系复杂庞大,还需慎重处理。你…哎,鸡汤放这儿,我先回去了。」
走到门口,他出声叫住了我:「你不必做这些,也不用特意讨好我。」
我缓缓转过身,眼中氤氲了些雾气,只是因为低着眼被长长的睫毛遮住不易发现。
我控制住稍许不稳的声线道:「或许我是想快点出发去皇城,好早日与齐震完婚呢?」
他终于放下手中卷轴向我走来:「这么迫不及待想嫁?」
我依然低着头:「你又不会在意,何必多问?」
「我的却不会在意。」他手撑着门,将我禁锢在狭小的空间:「所以,不必在我面前演戏,不用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博我同情,更不要见缝插针地假意关心我。你打什么算盘我很清楚,但我希望你从今天开始认清一件事情,我心里,绝不会再有你分毫。」
我抬头看他,眼泪顺势落下。
在他微微张口又要教训我时,我迅速勾住他的脖子,用一片柔软封了他的口。
在他发愣的时候进城烧杀抢掠,在他回魂前收兵打道回府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,憋了半天才恼道:「上官毓华,你可是公主,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,还要不要脸?」
我泪眼蒙眬地瞧着他含怒的双眸:「面对你,我何曾要过脸。」
推开他的身体,我狼狈不堪地跑走。
边跑边抹嘴,恨不得立刻喝口浓茶涮涮嘴里的晦气。
没想到,我竟有如此嫌弃他的一天。
「沉香,你再帮我想想办法,如何才能让他快点主动承认心里有我。如今离皇城越来越近,我们的时间不多了。」
我坐在太师椅上,晃着小腿,逗着蟋蟀,时不时张嘴咬一口沉香为我剥的新鲜荔枝。
「殿下想要的又不是随便一只阿猫阿狗。想要将贤王那样的人中龙凤掌控手中,须得有些耐心。」
「那对你呢?我是不是也该多些耐心?」
「我早已被殿下收服,哪需什么耐心。」
「油嘴滑舌。」我用手中的蟋蟀草扫了扫他那张腻死人的嘴:「这段时间你行踪不明,说说看,这张巧嘴去逗哪家的姑娘开心了?」
他又剥好一只荔枝送到我嘴前:「有殿下这样的绝世美人在前,哪里还有别的姑娘能入我的眼。」
我就着他的手咬过荔枝,笑着命令:「跪下。」
他立即爽利地跪在我面前:「沉香知错,任凭殿下发落。」
「这就知道错了?说说看,错在哪里?」
「当初我用一句齐公子引起殿下的注意,但殿下应该已经发觉我其实与他并不相识。加上我最近频繁私自外出,怎么看都像是刻意接近殿下,目的不纯之人。殿下能忍我这么久,已算是对我宽厚。」
他这会儿倒老实。
我问道:「你是何人,接近我有何目的?」
他答道:「我虽并不认识齐公子,但我确实是倾城舞坊的戏子。我并非刻意接近殿下,一切都是巧合。但我承认留在殿下身边还有一些个人目的。不过,我绝不会伤害殿下。」
「你觉得我会信?」
他神色平静地看着我:「听闻大宣皇室有一种毒药,中毒后每日都需服用解药才能活命。否则全身有如千刀万剐,最后痛入骨髓而亡。」
「的确如此。」我笑着从袖兜里拿出一瓶红色的药丸:「你想吃?」
他毫不犹豫地从我手中夺过药丸吃下。反倒弄得我有一丝惊讶:「你,不怕?」
「怕什么?」他站起来,双手撑在我太师椅两边的扶手向我压迫下来:「我人是殿下的,心是殿下的,命自然也是殿下的。若殿下想要我的命,随时可取。」
「花言巧语对我没用。我早已百毒不侵。」
「是吗?」他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:「看来殿下就快出师了。嗯~,我有些腹痛,现在,求殿下赐我解药。」
这哪像中了毒,倒像一只带毒的蛇,吐着信子要伺机将我吞下。
我赶紧从袖兜里掏出另一只瓶子,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到他嘴前。
他笑得暧昧:「求殿下用嘴喂我。」
真是妖孽。我轻笑,果真衔住药丸朝他的嘴喂去。
「你们在干什么?」
在这难以言喻的时刻,门口竟传来齐贤微微带怒的声音。
我一慌神,差点把药丸给吞了下去,沉香却似没听到一样,抢过了我嘴上的解药,末了还轻快地舔了舔我嘴唇。
然后慢悠悠地转过脸去答道:「吃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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