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渊君幽怨道:“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。”阮梦深一愣,想起在孤宿峰的时候,自己确实唯独忘了乌龟神君,他也想起来,自己还把他送的玉坠随随便便让出去了。他想到这些,一时沉默下来,没有说话。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过静谧美好,一旦安静下来,便很容易滋生情愫。灵渊君看着阮梦深近在咫尺的面容,失而复得的喜悦难以言表,喷薄而出的情意也再难抑制。阮梦深似乎明白了灵渊的意图,对方的想法都写在那双透亮的眼睛里了。他犹豫了一会儿,没有挣扎,反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。灵渊君的心狂跳不止,他忍不住俯下身去,想亲一亲这个人的脸、唇、眉……哪里都好,只要碰一碰。要知道从前的亲密都只是梦境里的虚幻,眼前才是真实的,真实的世界里,自己哪里碰过他?可这次,他依然碰不到。就在他的嘴唇距离阮梦深的脸颊只有一丝距离时,他们的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羽翅拍打声。阮梦深一睁眼,便看见两只白鹤正站在他们头顶的树梢上,好奇地打量着他们。他脸上一红,感觉推开了灵渊君,站起身来收拾自己凌乱的衣裳头发。灵渊君就地躺在那里,也不起来,只半直起身来往树上看,满脸的不痛快。他果断一弹指,那树梢霎时剧烈摇晃起来,一树花雨纷飞,两只白鹤站立不住,想要飞下来,灵渊君懒洋洋道:“回了天上,好久没吃肉了,真想念凡间的烧鸡,现在没有鸡,烧鹤也是可以的。”两只白鹤终于拍拍翅膀飞走了。阮梦深勉强将自己打理齐整,道:“教坏了小孩子,可都是你的责任。”灵渊君道:“这你可说错了,他们才不是孩子,若论起年纪,他们可比你八辈子加起来还要老。”阮梦深看他:“那你呢?”灵渊君道:“我当然比他们还要老一些,大概……你的八十辈子吧。”阮梦深道:“那我没有说错。”灵渊君一愣:“什么?”阮梦深道:“我相对于你来说,是不是简直跟个孩子一样?”灵渊君沉吟道:“嗯……我在你这个年纪,大概还是块玉疙瘩吧,岂止孩子,简直是个胎儿。”阮梦深笑道:“对了,我说的是,乌龟神君,您老可不要教坏了我这个‘小孩子’。”他的笑容明亮轻快,还是当时的少年郎。“……”灵渊君着迷地看着纷飞花雨中转身的人,迷醉了。☆、绣姑罗叶尊者是个样貌冷峻,行动举止却风流的神仙,性格自然也是风流的。天诞神君不必禁欲修行,若说天上哪位天诞神君最好美色,那真是非他莫属。据说他曾经邀请天界的画师——拾卉星君到自己府上,以无数的珍宝神芝作为答谢,要拾卉帮他把所有女仙的画像都画出来,让他作为收藏之用。这件事让男仙们乐道,让女仙们跳脚。碍于罗叶尊者在天界确实地位颇高,也没有谁真的找上门去与他理论。其实罗叶尊者做这件事,并非完全出于对美色的热衷。他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,就是认人不大行,除了那种特征特别鲜明的,比如特别美的,或者特别丑的,他能一眼就记得清楚,其他样貌普通的人,要他记住还是真是有些困难。他找拾卉星君画像,并非只画了女仙们的像,男仙的也画了,再加上每个人的详细资料,真可谓是天界众仙识人宝典。罗叶虽然不爱出门,与其他神仙来往算不上十分密切,但大家的高矮胖瘦、喜好习惯,他还是大体了解的。比如这黑线的主人,也在他的画册资料中有记载。她叫绣姑。绣姑是个低调的女仙,她鲜少露面,她似乎没有与谁有过交情,孤僻得很,可天界众仙哪怕没见过她,却也都知道她的名头。天界男仙里的药老、奎老,女仙里的绣姑,那都是有本事的神仙,不仅仅占了一个仙君的名头,他们还有着别人都不会的、独一无二的绝活。绣姑的绝活,就在于她能把死物绣“活”。这可是个了不得的本事。据传她用线时从来不打结,这叫“活线”,活线缝东西当然不牢,毕竟一抽就掉,但她的活线缝出的布偶,却可以说话行动,竟似有了生命一般。有这样奇特本事的神仙,用的线当然与众不同。绣姑名字里带个“绣”字,却从来不绣花,她不用五彩的丝线,只用一种略粗且材质奇特的黑线,这线捻着柔韧,就像是筋一样。罗叶当初图新鲜,从别人那里弄来了两只会蹦跳的“活”兔偶,那兔偶正是出自绣姑之手,那上面的黑线,与灵渊带回来的一模一样。此刻,罗叶已经来到了绣姑的住处外。他当然不是独自出行的,不把自己府中美丽的仙娥们带出来撑场面,他是万万不干的。所以他每每出门,排场都极大,这么庞大耀眼的队伍,实在是想不引人注目都难。他这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,以往他出门,那些望过来的目光多是尊敬艳羡的,如今却有了些别的意味,像是探究,像是怀疑,又像是憎恶。罗叶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,十分的难受,忍不住摇头叹息:“唉,谣言害人啊。”他身后的仙娥也被那些眼神弄得极不舒服,忍不住问道:“尊者,我们这次出来是做什么?”罗叶想了想,道:“我要办一件机密的事情。”仙娥不解:“既是机密的事情,为何要如此声势浩大呢?”罗叶道:“本尊……习惯了。”仙娥无言以对,罗叶也不说话了,他抬头看向绣姑的住处。这里是一个隐蔽的山洞,地方选得正符合绣姑低调的个性,洞口用密集凌乱的黑线裹缠着,看起来十分怪异。罗叶嫌弃道:“真难看。”洞内突然传来一声银铃似的轻笑,那声音笑完,问道:“罗叶尊者嫌弃我这里难看,又为何要来呢?”罗叶尊者眼睛一亮,道:“虽然看着不太符合本尊的口味,但听着不错。”“听着不错?”罗叶道:“你的声音,听着很不错。”那声音又笑起来,确实如同环佩叮咚,动听极了。罗叶翻了翻手上的小册子,拾卉星君画的绣姑只是个姿色普通的女人,可听这声音,却像是一位绝色佳人。他没有见过绣姑,只看过拾卉给他的画像,难不成拾卉的画技确实不靠谱?他突然想起来,拾卉还把灵渊画得又老又丑呢。看来这玩意儿不可信,他把小册子啪得一收,突然对见到绣姑的真容多了一分期待。绣姑道:“罗叶尊者大驾光临,小仙本来应该出门迎接的,但我现在确实是行动不便,还劳驾尊者自己进来吧。”话音刚落,那洞口的黑线便如同有了生命一样,刷刷退开,让出了一个通道。罗叶刚一抬脚,绣姑又道:“不好意思,罗叶尊者,我这里地方狭小,恐怕容纳不了这么多人,只能请您一人进来了。”罗叶道:“无妨。”自己还会怕了这个嗓音娇柔的女仙?罗叶独自进入了这个看上去有些古怪的山洞,里面昏暗阴沉,环境有些压抑。罗叶走了几步,突然开口道:“我有个疑问。”“请讲。”“你这里光线如此昏暗,如何看得见穿针引线呢?”绣姑笑道:“习惯了,闭着眼睛也能穿好的。”罗叶道:“可是我现在连路都看不清。”绣姑道:“抱歉,是我考虑不周了。”她话音刚落,这洞窟里就亮起了灯火,罗叶看到了,是几个动作僵硬的人偶,正在挑灯燃蜡。“多谢,这下好多了。”罗叶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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